扇韵遗香——当代青年艺术家扇面精品展 | 对话张铨:“扇”文化的“五好”之义

文化视界

08-08 14:4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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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办单位

浙江省杭州市拱墅区佛教协会

承办单位

杭州香积寺

学术支持

中国美术学院

浙江画院创作研究部

浙江省陆俨少艺术研究会

浙江省中国人物画研究会

媒体支持

浙江日报 杭州日报 都市快报

美术报 中国画画刊 象之艺术

策展人

汤 思 佳

展览时间

2025年8月1日-8月31日

展览地址

浙江省杭州市拱墅区香积寺巷1号香积寺展厅

特邀艺术家 

张立辰、卓鹤君、王冬龄、高法根、张铨、张爱国、陈磊、石峰、余昌梅、陈青洋、王葱葱、钮利刚、吴珍之、余宏达、徐钢、林爱国。

青年艺术家

沈春妮、余博、黄佳茂、林笑生、安兵武、吴常青、李定鸿、沈宇翀、罗小珊、周才林、许可、杨星空、管磊、赵天叶、虞仲韦、管克阔、叶芳芳、高辉、胡易知、陈小明、周望、李屹东、朱正、孙玄墨、夏振凯、汤思佳、李金瑞、王怡新、熊伟、管懿、王相墉、张驰、范阳子、金若晴、曾庆连、高天、丁军凯、姚可人、王子轩。

“扇韵遗香——当代青年艺术家扇面精品展”,目前正在杭州香积寺展出。本期,策展人汤思佳对话艺术家张铨。两位就展出作品、展览呈现、创作经历、当代现象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与探讨,由个体艺术经验出发,相互碰撞。

 前辈以生命之厚度回应当下,后辈以创新之精神激活过往。

传统与当代的“双向奔赴”正在进行中……

张铨参展作品欣赏

(正面)寒梅来禽 

苹果型民国泥金绢清代象骨柄团扇 

通柄长38.5厘米 面径26厘米

(背面)墨葡萄图

苹果型民国泥金绢清代象骨柄团扇 

通柄长38.5厘米 面径26厘米

CONVERSATION

策展人 X 艺术家

采访与文本整理:汤思佳

本文由艺术家本人终审并授权

杭州香积寺

展览现场

汤思佳:张老师好,非常荣幸邀请到您作为特邀艺术家参加我们的“扇韵遗香”——当代青年艺术家扇面精品展。作为本次展览的策展人,我准备了几个小问题,希望通过此次访谈让更多的书画爱好者了解到艺术家的状态。

张铨:思佳,在这里祝贺展览成功。扇,首先想到的,是中国文人怀袖之雅物,但对扇画真正有了解的人却非常少,怎么画扇?怎么怀袖?这是真正的一段情怀。"扇香遗韵"青年艺术家扇面精品展,说明了文脉在传承。

展览现场

汤思佳:此次展览的主题“扇韵遗香”源于对“宋韵四雅”的理解与传承。只因杭州作为南宋古都,是一座艺术历史深远、文化气氛浓厚的城市。而展览地址就在杭州的香积寺,它始建于北宋太平兴国三年(978年),原名“兴福寺”,后宋真宗赐名“香积寺”。对我们参展的中国美术学院毕业的青年艺术家们,您有什么书画方面的建议或人生路上的寄语?

张铨:“扇”文化是一门风雅的学问,也可品评为几种,比如"三好生"、"五好生"等等。绘画和书法的正反之位、画家和书家之匹配度,这就包括了“二好”;再就是扇骨是什么材料?文人爱什么材料?形制如何?其中品格立判高下,这是“三好”;然后是扇骨上的学问——竹刻在文玩中被视为上品,竹刻扇骨更是上上之品,竹刻的风格多种多样,以阴刻为上,名家众多,从明代开始竹刻名家大都聚在上海嘉定,一直延续之今,这是“四好”;最后的点睛之笔落在扇骨的画稿之上,很多名家愿意为竹刻匠人画稿子,名家水平的高低,五好是也。今天的这个展览,对每个参展的人而言,都是一个课堂,尤其是对青年艺术家。

秋园

66.5cmx132cm 纸本设色 2021年

汤思佳:您出生于苏州,蒙学于苏州,整个青年时期亦浸染于吴门的艺术氛围之中。请问您最初是以怎样的契机接触到国画的?吴门的文化底蕴与审美取向,是否直接或间接影响了您的艺术创作?

张铨:小时候偶尔的机缘下,我拜师在海派大家吴待秋之子——吴䍩木先生门下学习山水画。我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暑假,我去苏州博物馆里的苏州国画院游玩,在馆里偶遇一位老先生,他拿着一张画让我回去也试着画一张,出于好奇心,我便照做了。待我拿回画作给他看时,竟得到了不错的评价,自此便走上了画画之路。那时大概是1976年,外面没有人想读书,学画倒是可以安静地坐在家里,远离外面的喧闹世界,我的父母也因此觉得甚是欣慰。这即是最初,我与绘画的不解之缘。

蕉嶺夜雨

340cmX136cm 纸本水墨 2018年

吴门的影响是慢慢渗透,不是一下子便得以显现的。我在苏州刚刚学画的时候没有这种被影响的感觉,到美院学习多年亦如是。后来到了一定的年龄阶段,确实感觉这种影响开始慢慢显现——那就是自己在寻找的某种东西。这种东西,是一开始就想寻找的,并且它一直存在于我的内心之中,只是我先前并未意识到,其实这个东西是潜移默化地在人身体里面起作用的。我生活在苏州,从小在园林这个环境里受到熏陶——看到园林的家具、结构、小景等等精致生活,我就想到从前吴门的绘画,以及吴门画家的生活,只是当时看在眼里,但并未触动。直到过了四十岁以后,我才开始慢慢回归到这种情愫,算是呈现吴门艺术的表现方式和存在价值。

汉魂

200cmx240cm 纸本水墨 2019年

汤思佳:人生路上,离不开贵人的相助;绘画路上,更离不开恩师的指引。今年六月“一条线——朱颖人的水墨实践展”在中国印学博物馆开幕之时,您作为朱先生的学生莅临现场。我们都知道,朱颖人先生曾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,而张老师您现在既是我们美院的博士生导师,又是中国画学院花鸟画系主任,文脉传承可见一斑。您可以谈谈与恩师之间的艺术故事吗?

张铨:我认识朱颖人老师是在考入中国美术学院之前。当时我在中专学习,蒋风白老师经常邀请朱老师来我们教室示范,未进美院前就能得到他的指导,我感到十分幸运。朱老师作画严谨,即便画大写意,也在构图、笔墨上精益求精,以身作则教导学生追求艺术真谛。六十岁退休前,他还带我们下乡写生,每天清晨六点喊我们作画,这份师者风范令人敬仰。同时,朱老师的教诲“画画首先是要立人,再立画”令我印象深刻。年轻时理解不深,如今自己执教多年,才真正明白其中深意。我们有责任将这份“立人先于立画”的艺术哲思代代相传,这不仅是朱老师对后学的期许,更是中国美术学院文脉传承的核心所在。

江山春色

201cmX241cm 绢本水墨 2024年

汤思佳:我近期采访了张立辰与卓鹤君两位老先生,他们提及自己的恩师时,感念之情亦不绝于耳。中国美院薪火相传的故事还在继续,吾辈为之动容的同时,必将其继续发扬光大!我了解到您之前在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,出版了《白描草虫》和《白描花卉蔬果》两本书籍。您可以在此简单谈谈对“白描”的解读,并分享一些经验与心得给我们年轻人吗?

张铨:白描既可以作为一种独立的画种,也可以作为学习中国画的基础。首先,白描是中国绘画的基础。不管是人物还是花卉甚至山水,白描相当于是一种对物象结构、“骨骼”的了解;其次,国画是用毛笔来表现线条的,所以说白描是线条最直白的一种表现方法。

香如故

55cmx111cm 绢本水墨 2022年

白描对于中国美院的学生或者对于学国画的人来说,都是一个尤为重要的基础。如果白描没画好,你很难想象自己以后作品的发展。你对想要表现的物象结构认知有多少?通过白描既可以了解结构,还训练笔头功夫。那么,白描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呢?从写生角度来看,还是一个“活”字——就是白描要把对象画“活”了。如果一板一眼地用同样的线条表现不同的物象,那这种白描作品呈现出来的效果大概率会很板。我们在练习白描的时候,需要通过不同的线条质感,来表现不同物象的质感,这样才真正起到了白描的作用。其实用线来表现不是中国画的“专利”,西方绘画里边也有,只是因为中国画用线的工具是毛笔,所以中国画的线条是以书法的线条为基础,并总结成为描述物象的一种线条,最终构成了中国画的表现方法。白描最主要的还是要表现对象的生命力,那就是“活”。我们讲的这个人画的好和不好的标准其实是画面的鲜活感,有的画出来会比较呆板,而有的画出来会有一种生命感,也就是比较“活”。这是白描写生里边要注意的内容。

忆蓉城

180cmx48cm 绢本设色 2023年

汤思佳:确是如此!白描课程一直都是中国美术学院教学体系中非常重要的存在。

张铨:从我读书的时候,白描就是美院教学体系中的必修课程了。我们学习白描,一般不是从花卉入手的,而是从人物白描开始的,古代流传下来的人物摹本很多,但是花卉的几乎没有,山水的就更没有了。现在学生用到的这些摹本,基本上都是以前壁画的画稿。中国画线条的运用和技法,是我们学院派的学生必须要掌握的一个基本功。你首先得掌握,然后才是跳过这一层面去从事另外的创作。这一层东西自你学习了以后,就永远地隐藏在你的血液里了——以后再画其他东西的时候,画面上的笔头功夫,比如这根线条的表现力与丰富性是永远存在的。这一点你逃不了,也回避不了。每一个画画的人,都要以这些东西作为基础。

秋猎

122cmx149cm 绢本水墨 2023年

中国美院除了中国画系开设了白描课程之外,也开始在其他非中国画的基础教学体系之中加入白描课程。所以,现在的学生有了更多的选择,除了可以用西方的明暗结构来表现对象之外,还可以用白描线条来表现对象的形制、结构、虚实关系。比如我们美院学生的一年级课程中,白描是一个必修课——每一个新生都要经过三周的白描练习。我的这两本书里的一部分白描作品,就是我给一年级新生做的课堂示范。白描的线条变化,更容易让学生接受并从中学习到东西。它既可以用于临摹学习,也可以转化为写生创作。

家园

68x136cm 纸本设色 2020年

汤思佳:张老师,关于写生与创作,您曾说过“画者本身在创作时需要对物象呈现出真诚的状态”、“一幅好画在于它的生命力”。关于“画者”与“物象”、“好画”与“生命力”,您觉得它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关键性?我们在写生与创作中,又该如何捕捉这些关键性,继而创作出一幅“好”作品?

张铨:画者首先需要对物象本身有所感觉,包括动态和造型。凡是物象皆有其生命力。画者是否能画出物象的生命迹象,在于情感与心绪,如果你觉得这个物件好,可以拿到手上把玩,便说明它在外形上的生命力已经绕进了你的心里。我有时也会去尝试画一些别人可能不会去注意的事物,比如桌子上一个破碗里面的两根草,一个废了的青瓷。我自己觉得它们挺好玩的,就把它们拿起来画。又比如青瓷旁边的香炉啊,我看到就会画一下,感觉挺有趣味的。这种感觉进而让你能够在纸上呈现出美感,此时方可动笔去画。看者需要看“心”,画者亦要画“心”。

虫草间

34cmx272cm   纸本水墨 2020年

而画作和生命力之间的关联,其一是属于自然界的生命,比如花鸟;其二是需要回到“写生”,本质上来说,即用毛笔来书写和描画生物、生命的迹象。我们看花,自然是有生命力;而看某样时常把玩于手心的物件,它虽然没有科学定义下的生命,却是体现在艺术性上的独特的生命体,这都印刻在它自身的“记忆”中。

虫草记

33.2cmx131cm 纸本设色 2021年

我看青年艺术家们的创作,看到的是中国画未来的希望。绘画作品是人对自然的认知,在今天这个时代,年轻人更要有扎实的基本功,而且还要有高度的文化修养,一手继承传统、一手开拓未来,在思考优秀传统的同时,眼光要放到未来更多的可能性中。

汤思佳:最后,再次感谢张铨老师对我们此次展览的大力支持,也很开心通过这篇访谈更加了解您的艺术生活。希望阅读到这篇文章的书画朋友们同样有所裨益,敬请期待我们的下一篇专访吧~

(来源:象之)

艺术家简介

张铨,1964年出生于江苏省苏州市,现为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花鸟画系主任,教授,硕士、博士生导师,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,浙江省民革逸仙书画院常务副院长,荣获首届福布斯中国杰出文化名家,中国美术学院第九届“哲匠奖”获得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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