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7日，随着2025年高考语文科目考试结束，大家对全国一卷的作文题展开热烈讨论。

三段文字，各有故事：《鼓书艺人》是1948年至1949年间，老舍在纽约写成的，通过对革命者真实形象的刻画，让人们看到了新中国的曙光；《我爱这土地》是艾青在抗日战争开始后的1938年写下的名篇；《赞美》是穆旦写于1941年的作品，当时正值抗战最艰苦的相持阶段，写完这首诗的第二年，穆旦投笔从戎，奔赴战场——他坚信“一个民族已经起来”。

人民日报作出解读：全国一卷作文题“民族魂”围绕抗战胜利80周年纪念主题，从国家苦难的文学记忆出发，指向可歌可泣的民族新生，引导考生在情感层面与民族魂、时代精神同频共振。

近年来，高考作文题指向家国宏大叙事，是一个重要倾向。今年是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，高考作文题关注抗战是自然而然之事。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中，每一个中国人都不能只关心自己的“一亩三分地”，而是要“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，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”。通过高考作文题设置而厚植家国情怀，亦是一种方向性牵引。

今年高考全国一卷作文题，重视考查能力，第一关便是“知识关”。《鼓书艺人》是老舍创作的一部小说，讲述了鼓书艺人在乱世中的挣扎与奋斗。实际上，很多人对《鼓书艺人》比较陌生。1952年，郭镜秋（Helena Kuo）女士将它译成英文，在美国出版。没想到中文原稿丢失，1980年，马小弥又从英文译本译回了中文。小说历经三十年的岁月，才与中国读者见面。而陌生，对考生显然是一个知识性考验。

作文题第一份材料是“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，可是心里直翻腾，开不了口。——老舍《鼓书艺人》（见全国一卷）”。但根据一般阅读习惯，即使对一本书读得很熟，你要单独摘出一个句子，能否记住是一大考验。好在老舍这句话，在后面有一个标注“（见全国一卷阅读II）”，也即同卷中还有对应的阅读理解文章。阅读理解文章选取的是《鼓书艺人》开头部分，其中开头主要内容是描述：‌

“一九三八年夏，汉口战局吃紧。浑浊的扬子江，浩浩荡荡地往东奔流，形形色色的难民，历尽了人间苦难，正没命地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逃。翅膀下贴着红膏药的飞机，一个劲儿地扔炸弹。炸弹发出揪心的咝咝声往下落，一掉进水里，就溅起混着血的冲天水柱。”

对于高考生来说，“一九三八年夏，汉口战局吃紧。”是一个重要提示。因此，结合阅读理解，全国一卷高考作文引用老舍先生的这句话，即使不明确意思，但基本能够判定与抗战有关。这对于学过历史的考生来讲，不算难。

全国一卷作文题提供的第二份材料是：“假如我是一只鸟，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——艾青《我爱这土地》”。艾青是中国现代著名诗人，《我爱这土地》写于1938年11月17日，背景是1938年10月武汉失守，日本侵略者猖狂地践踏中国大地。《我爱这土地》入选统编教材九年级语文上册教材，因此，对于高考生来讲，三年前在初中学过，应该不算陌生。但时隔三年，能否记得这句话和历史背景，依然是一个考验。

全国一卷作文题提供的第三份材料是：“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，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——穆旦《赞美》”。对于很多考生来说，不但对这句话陌生，而且可能对诗人穆旦也很陌生。“人民文娱”公众号6月7日推送的文章题目就是《高考第一天的热门人物：谁是穆旦？》，文章说：“相较于老舍的故事和艾青的诗，穆旦和他的作品并不那么为人熟知。” 著名诗歌翻译家王佐良曾感慨，“整整三十年之久，人们听不到诗人穆旦的声音”。

穆旦是现代诗人，早在上世纪40年代初，便崭露头角。他被认为是中国现代主义诗歌最早的开拓者。1977年，穆旦去世，距今也不是很久。有评论甚至说“不懂穆旦，说明你不理解诗是什么”。而对于平常不爱好读诗歌的人来讲，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感到陌生的名字。

全国一卷作文题提供的三份材料，对于考生来讲，是一个知识性考验。展现能力，先过知识关，是这次全国一卷高考作文给我们的启示，这也提醒语文教育，要提高学生的阅读量。

（大众新闻记者 周学泽）